唐幺幺

我一般不搞事,都是事自己的锅【乖巧.jpg】

灌你一壶情丝绕不商量



♚坚定立场,怒站蔺靖!

♚强灌情丝绕,严重ooc,预警,400粉礼物,感谢这一个月来各位的喜欢和支持~你们的欣赏是lo的蜜糖呀么么哒~


——正文——


蔺晨从南楚飞过来,一路引起不小的震动,虽说轻功好过飞流,奈何体积偏大,坊间传闻长毛饮血的怪兽刚被抓起来,又出了鸽子精,体型与速度成反比。


对此蔺少阁主摇着扇子看着头顶大洞表示,燕雀安知鲲鹏之姿,以及苏宅房顶的瓦也忒不结实点,等一会梅长苏回来一定要提些建设性建议。


今夜月色甚好呀甚好,蔺晨仰倒在坐席上,枕着手看大洞,不如琅琊山上好看,但也比没开天窗之前要别致雅趣许多【梅长苏:你讲真?!】,前些日子真是没白白钻研西夏献来的论房屋构造与建筑学,随手就能把沉闷的屋子化腐朽为神奇,通风以后对长苏的病情也有好处。完美。


嗯,蔺晨满意的点点头,把手边食盒里最后一块糕塞进嘴里,不错不错,做的跟琅琊山上天下第一厨不相上下,这样的人才不挖到阁里怎么对的起自己阁主的身份,做人呀,万万不能尸位素餐。


有微弱的机巧联动声音,蔺晨一听来了精神,呦,有热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糕点渣,直奔内室去,三下五除二就推开了机关。


机关里面站着个冷漠脸,暗红勾银边的公主裙【误,窄腰束玉带挂半月玦,头上金冠镶七个樱桃,一双雾气氤氲的眼睛瞪溜圆,一脸懵逼。


诶呦喂,说好的武将风范呢?蔺晨低头瞅瞅自己的腰,再瞅瞅对方的,内心是崩溃的。


不过美人还是迅速向蔺大阁主自证了武将身份的,对方抢步上前一个小擒拿,抵着蔺晨喉咙疾步将他逼退按到一边。


蔺晨还在为身上二两肉伤感,一个没回神已经撞上书架,“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嘛!长这么好看怎么脾气这么坏?”


靖王声音压的低低的,磁哑有质,震动着耳膜要钻到心里去,“你是谁?从哪里来?怎么会开密道?苏先生呢?”


蔺晨翻个白眼,“你,你能不能慢点问,能不能松松手,要勒死了……”


靖王没有丝毫放松,“快说!别耍花样!你是哪里派来的?”


蔺晨心说这美人怎么都带刺,都快掐吐舌头了,跟早上堵着的那个一样暴力,“误会误会,自己人,小苏请我来的。”


靖王一愣,眼圈唰的红起来,这速度就算琅琊山上最好的鸽子都赶不上,“小殊?!你是祁王旧人?!”


蔺晨实力翻白眼,“兄台你平翘舌不分么……”


“……是苏先生……”靖王反应过来,手中力道松几分,收了眼眶里欲掉的水珠,拿出戒备:“知此密道的人极少,我怎从未在苏先生身边见过你?”


蔺晨:“诶你说不哭就不哭了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你再哭个我看看呗?”


靖王炸毛:“大胆!”


一点恐吓力也没有,蔺晨撇嘴,“不哭就不哭吧……诶其实你要是哭一个我就告诉你你说的小殊在哪儿。”


水汽立刻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这一双鹿眼,两颗豆大的眼泪齐刷刷啪的砸下来,“你是说小殊真的还活着?!”


嘿嘿,比小飞流逗起来还好玩。蔺晨和萧景琰的第一次会晤,某鸽主如是感慨。


——————我是艰辛的夺嫡分割线————


梅长苏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和靖王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吐血,唬的满屋子人鸡飞狗跳的。


蔺晨开始日夜跟着梅长苏,自然也跟去密谈,起初就见缝插针的逗靖哭包,后来也不得不帮着搭腔出谋划策,梅长苏或者倒不过来气,或者昏昏沉沉的要睡去,是油尽灯枯的征兆,蔺晨知道他这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哭包平反旧案登基,恐怕就要不好了。


萧景琰对蔺晨好大意见,每日是肯定要送上几记眼刀的,但只要梅长苏一倒,又要满脸期许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跳脱不正经的蔺鸽主,目光湿漉漉的像是化成了实质,贴在蔺晨背后,激的他抖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天梅长苏正说着换防的事情,一口气没倒上去又咳出血来,蔺晨头也没抬伸手点住厥阴俞穴。


靖王立刻上前帮扶着将梅长苏挪到床榻上休息,拧眉道:“苏先生……你身体不好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应当多多修养才是。”


梅长苏脸色苍白,“陛下寿诞在即,更是不能疏忽的时候,刚刚我提到的兵部……”


“闭嘴。”坐旁边诊脉的蔺晨恶狠狠瞪他一眼。


“蔺晨,我自己……”梅长苏反驳的话没出口,蔺晨二话不说抬手塞了他一颗褐色药丸,梅长苏只觉舌根一麻没了知觉。


“我可没有黎大夫那么好的脾气,哼。”蔺晨收回搭脉的手,捋一捋颇为得意的两撮刘海,梅长苏左右晃眼珠表示抗议。


“别费力气啦,要想多活几天就老实听我的。”蔺晨站起来,一把勾住靖王肩膀,“放心吧,小哭包暂时交给我了。”


梅长苏拿眼镜在一白一红两个身影上转了两圈,抿抿嘴角才开始专心致志的喘气。


“你给苏先生吃了什么?能治好他吗?”萧景琰一门心思担心梅长苏,完全忽视了搭在肩膀的爪子,也忘了维护太子威仪。


“药呗,他这个病治不好,吃不到解药就只能喂点毒药啦。”蔺晨又没个正行,“诶哭包,要是哪天长苏走了,你是不要哭死?”


“蔺先生!”靖王炸毛×2


鸽主觉得这一声先生叫的他格外受用,不禁想着要不以后也改行当个谋士,天天让人正八经的称呼先生,看起来实在太有文化了。


——————我是改剧情没商量分割线————


金殿首告那天顺利的不能更顺利,天时地利人和。老皇帝当着满大殿的人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表示了同意重审。


话音没等落,梅长苏登时晕了过去,强提了十三年的力气一朝松懈,死亡的气息就决堤而出。


老皇帝瞅着下面的人忙成一团,命悬一线的惊恐万分的如释重负的喜极而泣的有感而发的,再瞅瞅滚在地上灰涂涂的皇冠,低叹一声,寝宫里那半局残棋,只怕再没有机会下完了。老了累了,是孩子们的天下了。


蔺晨同飞流一早就蹲在金殿的房梁上,梅长苏一倒,俩人蹦出来架起人就走。前几日药王谷搜刮来的冰续草倒也不是全没有作用,让蔺晨拿来炼了一颗续命丹,吊着梅长苏的一口气支撑到琅琊山。


蔺晨闷在琅琊药庐里烧火的第六天,有人来汇报说大梁的太子到了。


蔺晨手一顿,把蒲扇丢给小童,悠哉悠哉的去见萧景琰。


来人瘦了一圈,看见蔺晨立刻几步上前,“阁主,小殊如何了?”


蔺晨瞅着哭包发红的眼眶热烈的目光,第一次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梅长苏看淡生死勘破俗世,蔺晨也就自然不会庸人自扰,然而命数天定这个说法对哭包来说并不好接受。


梅长苏在琅琊山上和蔺晨一起烤鸽子的时候,就总爱说起那个执拗的重情重义的靖王,说他们的珍珠之约也说那些驰骋沙场,拜长苏所赐蔺晨能把萧景琰的事倒背如流,所以他知道他们关系很好,那个一提起小殊就要哭的萧景琰,该怎么和他交代呢。


蔺晨有点苦恼。


“我用冰续草吊着他的命,也只能维持七天,你去看看他罢。”蔺晨第一次没有潇洒的打开他的折扇。


靖王虚晃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挪腾着去药房。


蔺晨让人拿来亲自熬了六天的药汤,端着进门的时候刚好听见萧景琰哑了嗓子,低低的一声,“小殊,事成了……”


蔺晨吸吸鼻子搓搓眼睛,吊儿郎当的走过去,“喂哭包,这个药喝下去他就能醒了,但是……”


许久的沉默,蔺晨说不出来,萧景琰也没反应,就肩膀微不可见的抖。


“我知道……你都没办法了,就是回天乏术了……给他喝吧,我想小殊一定在等着这个消息。”


蔺晨叹一口气,把药汁灌到梅长苏口中,他手不抖,就是心有点疼,因为梅长苏是他第一个朋友,也因为小哭包眼泪掉的他也跟着酸涩。


“景琰……蔺晨……”细如蚊蝇,砸落在心间倒有如雷鸣。


————我是高级预警情丝绕上线分割线————


梅长苏的骨灰按照他的遗愿埋在了梅岭,蔺晨抱着一块牌位跟萧景琰回了大梁。


新帝登基,身边站了一个空降兵,无职无位,据说只是个客卿,但群臣及宫人们却表示自己并没瞎,看着一点也不像。


蔺晨愿意离开琅琊山,一则是好友长苏临终托付,二则,这个二则……蔺晨心里明白却着实说不清楚,他对眼泪毫无抵抗力,尤其是萧景琰,既然想起来就心疼那就跟着不许别人欺负他吧。


哦对了他已经是皇帝没人敢欺负了,那就自己欺负着看他红眼睛吧,根据前两天刚看的一本奇闻杂谈,蔺晨觉得自己病了,得了抖m,萧景琰一哭他就难受,但还偏偏想看,不是抖m是啥。


春去秋来,蔺晨在大梁皇宫里呆了整四年,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天天不着影的少鸽主居然安定下来,要是说给老鸽主听,下巴都能掉地上。


于是这一年萧景琰和蔺晨私服去梅岭祭奠完旧友,绕道去了琅琊山转转。


蔺晨许久没回来,这一露面惹得阁里一干人等悲喜交加哭声一片,喜的是鸽主终于回来了,悲的是又没好日子过了。


蔺晨嬉皮笑脸的安慰众人,心说原来他也不是没药可救,你看起码这些人哭他就觉着好玩不跟着难受。


“阁主你跟着大梁皇帝去了,就不要我们了!”七嘴八舌的指控。


萧景琰佩服蔺晨的妙算,掏出一把厚厚的红包一人发一个,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立刻做散。


清风徐来,掀起两人衣角,重山叠嶂高台楼阁,是大内禁宫看不见的风景,萧景琰觉得豁然开朗,突然不想回去了。他本就不愿做皇帝,金戈铁马铁戟长枪纵横风云,圈在四角天地里,萧景琰要窒息了。


蔺晨瞅瞅他,大煞风景道:“谨慎啊哭包,让他们发现你红包里都是本阁主的墨宝……嘿嘿!”


萧景琰石化,“啊?你给我的红包……我说你怎么肯让我发!”


蔺晨幸灾乐祸,“琅琊山上师承一脉就不缺坑人的技巧,好自为之啊。”


于是萧景琰躲过了飞流泼来的整盆水,避开了路人甲撒来的狂笑散,廊前忽然裂开的地砖也没能让他中招……


一天下来萧景琰在琅琊山名声大噪,满山的人都听说有个谁都拿不下的人物,于是争先恐后大展身手,相约谁能坑到他谁就是明年琅琊榜榜首。


萧景琰学着蔺晨翻白眼,呵呵,你们阁主亲自出马,被坑了四年朕怎么可能还中招。


是夜蔺晨和萧景琰在山顶喝酒,诗词书画古往今来,直到月上中天两坛桃花酿见了底,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蔺晨……皇帝给你做好不?”


“不好。”蔺晨摆手,“要不你也别做了。”


萧景琰迷迷糊糊,“我要是不是皇帝,那我是谁呢?”


蔺晨鼻子发酸,“你来琅琊阁吧,我们阁正在扩招,广纳贤才,你字写的不错要不来干个文职?”


萧景琰:“朕才不做。”


蔺晨:“嫌地位低?可是我琅琊阁里除了阁主也没有什么职位差别了,那要不……你当个阁主夫人?”


萧景琰一记眼刀:“滚。”


“阁主,酒来了。”路人丙提溜着小银壶上来,搁下酒暗戳戳的走了。


“不是吧你们琅琊阁这么穷,这就没酒了?”萧景琰拿食指勾着小银壶,一脸嘲笑。


蔺晨嘴角一抽,“你可不要小看这壶酒,全阁里就这么一丁点,他们都能给你淘来,哭包啊……珍重啊。”


萧景琰显然不信,“这什么啊?”


蔺晨搓搓鼻子,“情丝绕……”


萧景琰觉得这名挺耳熟,仔细想想又记不清在哪听过,蔺晨劈手夺过来,自言自语道:“这东西他们也敢给你喝,你都醉成这样了还……”


萧景琰晃晃脑袋,犟牛脾气上来:“我没醉啊,我为什么不敢喝?”


蔺晨从善如流,“好好好,你没醉,那也别喝了。”


事实证明,如果不想让别人喝酒,就千万别劝停,否则就只会造成这种效果——萧景琰站起来一把夺过酒壶,二话不说仰头灌进去,末了还要得意的笑笑。


蔺晨目瞪口呆,“……这个东西,它没有解药……”


“啊?这是毒药吗?”萧景琰有点懵,不是酒吗?话音没落,腿上先失了力气,扑通一声摔回座榻,眼前一片昏花,烦躁从胸口升起,缠绕入骨。


蔺晨懵逼,眼见着萧景琰球成一团,修长的手指握在领口,缠绕着衣带不知是在拽还是在捏。


“这个毒……还挺厉害……我要是死了,就要麻烦你帮我监国吧,好好辅佐庭生……嗯……诏书藏在宝华殿第二根柱子下面……”蔺晨从没听过萧景琰这副嗓音,暗哑的带着喘息,尾音轻飘飘勾起,蔺晨一个哆嗦。


“我让你手快……”蔺晨咬牙去搬萧景琰,对方立刻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全没了往日的庄重。


“来人,来人!”蔺晨拖着人回屋,扯着嗓子喊人打凉水来。众人倒真没料到这一发居然功成,也是吓一跳,照说白日里梁王的机警劲,只怕略一闻就能看出门道,谁想……自然谁都没想到因为经了蔺晨的手,梁王陛下完全没有戒备。


于是一干人等七手八脚的抬了浴盆,酷暑天里愣是迅速搞出满盆子凉水冰块,再瞅瞅一脸阴云身上挂这个粘糕的阁主,只觉背后一凉,脚下抹油溜个干干净净。


蔺晨憋一肚子气,要不是萧景琰不撒手,只怕现在就要揍人了。


“蔺晨……蔺晨……”萧景琰磨叨着念他的名字,好像在叫他又好像只是无意识的呢喃。


“闭嘴!不许喘气!”蔺晨一慌起来脾气就格外大,萧景琰磨蹭在他耳边的呼吸更是搅得他闹心。情丝绕没有解药,但丢到冰块里放两个时辰也就消散下去,只是内热外寒,只怕要激出一场大病来。


那几个小兔崽子,居然真敢坑萧景琰,明天有你们好看!蔺晨怒气冲冲,拽起萧景琰抬手给丢进浴盆,哗啦一声水花四溅,蔺晨顿时打一个冷颤。


“呜……蔺晨……”萧景琰从盆里挣扎起来,扒在木桶边缘的手指骨节分明泛起青白,一双眼湿漉漉的,冻得声音发抖,“好冷。”


蔺晨立刻心软,“再稍微忍一忍罢……”


药效发作,萧景琰其实有些迷糊,他又冷又热,那冷要刺透骨头,那热要焚烧了他,理智这个东西早就没了,他觉得行动思想都有些不受控制,于是搭起哭腔,“难受……蔺晨,我难受……”为证明自己,又伸出腕子让他搭脉。


蔺晨手指一搭上来,就察觉到对方紊乱的脉象,这么折腾下去,只怕要病倒五六日,要不……要不找个女子?蔺晨立刻摇头晃脑,谁都配不上哭包,怎么可以让那些俗物来趁人之危呢,对,不行,不行!可再看看萧景琰,皱起眉角,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一层冷汗。


萧景琰发现蔺晨迟疑不肯把他从冰块里拽出来,就自己使力往外爬,奈何手脚脱力,挣扎许久也不能动,只好琢磨着怎么讨蔺晨欢心才能得他出手相救。


“……蔺,蔺先生,我难受……”萧景琰拿一双眼直勾勾瞅他,“冷……”


蔺晨缴械投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刺骨的寒气就跟着覆上来,蔺晨立刻后悔刚刚怎么真给哭包扔冰块里。


萧景琰的一身红衣早就湿透,水淋淋的贴在身上,狼狈不堪。蔺晨怕寒气继续过到体内,手忙脚乱的脱下三四层来,推到床上兜头一张棉被把人裹住。


磨磨蹭蹭钻出一个脑袋,“蔺晨,热……”


“你又热了你!你!”蔺晨炸毛。


一离了冷水,情热挡也挡不住的涌上来,萧景琰只觉得口干舌燥,丝毫没比刚刚好受,他像被放在了火上烤,于是踢开棉被,揪着白色底衣想脱下来,却因为着急脱力半天不得章法。


“你你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蔺晨跳脚,紧张的话说不全,他没喝情丝绕,却觉得那热他感同身受。


好想……


真想……


蔺晨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回头取个茶杯过来。


“蔺晨……”萧景琰去抓蔺晨的手,皮肤的温度烫的蔺晨心惊,沿着手腕直窜到心口,蔺晨有点喘不明白气。


“你松手……”


“蔺晨,难受……”


“松手……”


“蔺先生,帮帮我……”


于是防线崩溃,蔺晨一把扑上去将萧景琰按倒,有些恶狠狠的意味,“好,你让我帮的。”


纠缠在一起的衣带解开来,空气里的凉气略微舒缓了焦躁,萧景琰鼻腔里溢出几声,又觉得远远不够,虚无感让他鬼使神差的抬腿蹭了蹭蔺晨的腰。


于是局势再一次失控,蔺晨低头亲上去,唇舌带着恰当的温度,萧景琰甘之如饴,拼力吞咽以缓解口渴感。


大火烧了蔺晨的思绪,他觉得,想这么做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许第一次看他红了眼框的时候,也许密谈的夜里烛光落在他眼里的时候,也许知晓小殊身份他跪在雪地里的时候,也许看到登基以后无数个无眠长坐的夜里孤独的身影时候,还也许都不是,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又顺其自然的喜欢了一个人,想要守护一个人。


“哭包……你喜欢我吗……”蔺晨微微抬头,鼻尖抵着鼻尖,微不可闻的问出口。


萧景琰迷糊着,蔺晨一退后,就只觉得救命稻草跑了,不满足促使他凑上去舔了几口,发现稻草不为所动,才眨着眼仔细想他刚刚说了什么。


蔺晨目不转睛盯着萧景琰神情,忽然低头含住他喉咙处的突起,吮吸撕磨,逼出几声闷闷的呻吟。


“还是别说了……”


即便药物迟钝了萧景琰的反应,但多年的相处让他察觉到蔺晨的不安难过,他费力的睁眼,汗水打湿了他的睫毛,蔺晨在难过什么呢?他没力气也没心思多想,就只有遵从下意识的蹭蹭对方,十指相扣,迷迷糊糊文不对题的安慰一句,“呜……你还有我……”


—————我是顶着锅盖的拉灯分割线————


心惊胆战的下药小分队支着眼皮挨到第二天中午,也没等来预想中怒气冲冲的鸽主,于是想一想一人抱一捆柴火到鸽主门前跪着负荆请罪。


蔺晨听见动静悠闲的逛出来,拿眼一扫,温吞吞的问:“你们几个下的药?”


一排人齐刷刷点头,蔺晨摇摇手里的扇子,“嗯,这次就算啦,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敢坑景琰,就横着出去。”


有如天上掉下个馅饼正砸在脑袋上,阁主居然没生气?阁主居然不介意?话说看昨晚那架势都要吃人了!诶不过说到吃,也没见有人往屋里送饭,怎么阁主看起来一副酒足宴饱的样子……


而蹲在墙角的几个武功决绝的大内侍卫也是愁眉苦脸脑袋上长蘑菇。


“完了好害怕,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我会不会被灭口?”一个问另一个。


“我爹早就跟我说,蔺晨绝对不是个客卿,我当时居然不信,果然还是太年轻!”一个含泪握拳。


“客卿?你见过用陛下茶杯拿陛下笔墨坐陛下宝座穿陛下衣服睡陛下龙榻的客卿嘛?!”一个教训另一个。


“诶?我知道好多,我会不会被灭口……”于是话题又绕到一起。


“陛下只有一位皇后娘娘一位淑妃娘娘,你们说最近会不会再添一位娘娘?”一个开始八卦。


“呵呵,娘娘?听了一晚上你没听出来谁上谁下啊?只怕陛下要被拐去琅琊阁了!”一个嘲讽另一个。


“谁说我没听出来!明明是陛下神武,攻极了!蔺先生还说要陛下上去呢!”突现一位陛下脑缠粉。


“小花啊……平时叫你多看书你不听,看,没文化多可怕!人家蔺先生说的是,哭包乖,坐上来。你说谁攻?”另一个翻白眼反驳。


于是话题一本正经的朝着少儿不宜的方向如火如荼的发展下去了,七八个人站了两队,先打了个乐乐翻,一时间刀剑齐飞暗器乱闪不相上下,最后只好下了赌注相约下一次旁听。




最近大臣们觉得南巡回来以后蔺客卿越发嚣张了,毕竟能在陛下身边走路带风,采用平视俯视对视角度,敢握手心里玩陛下手指的人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听说蔺先生是从琅琊阁请来的高人,高人嘛自然脾气都古怪些,蔺高人明显就是对陛下过分热情过分亲昵,活蹦乱跳到现在还能不被治罪,看来陛下求贤若渴尊崇学士之心真是可敬可佩,值得史官一笔,为后世效仿称颂。


直到某天某尚书大人进宫打小报告,奏折塞在袖子里暗戳戳避过侍卫宫人——兹事体大,万不能走漏风声——推门迈进御书房的时候,老尚书表示自己瞎了,据说是绝密的奏折pia的一声摔在地上。


大胆蔺卿居然把陛下按在了桌子上,笔墨纸砚撒满地,陛下的龙袍起皱,领口微敞,圆眼水汽朦胧,喘息不平带着胸膛上下起伏,双手交叠被蔺客卿按过头顶,整个人无缝贴合着桌子的九十度角。


陛下好腰。老尚书默默慨叹,捂上眼睛掉头要走。


蔺客卿从陛下颈窝里抬起一张笑眯眯的脸,“郭尚书何事?”


陛下大人闻言一把推开蔺晨,翻身站起来,整理衣襟眼风横扫,“郭尚书,怎没有通传私闯御书房?”


郭老立刻捂上自己的脖子,完了,老朽纵横官场四十载,今日就要栽了,会不会被灭口?嘤,吾命休矣……


蔺晨笑看恼羞成怒的萧景琰,给老尚书搭了个台阶,“蔺某正与陛下切磋拳脚。郭大人私闯想必是有要紧事吧,说说看。”


老尚书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扑通一声跪倒,立刻声泪俱下,“陛下,老臣冒死弹劾,宣王殿下意图谋反,勾结朝臣结党营私染指兵部事宜……”


皇帝陛下靠在椅子上,闭眼扶额道:“庭生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蔺客卿过去替他抿开眉头,顺手抓了对方十根手指捏着玩,语气倒是淡淡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他自小受了太多苦难,对权利地位敏感异常,一旦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是本性,你不要太寒心。”


萧景琰叹一口气,“只是想到从前小殊也说起过此事,那时候朕还没理解,他看着庭生欲言又止,想来也是知道这孩子性格。”


蔺晨:“庭生虽有治国之才,但脾性不知随了谁去,利弊皆有吧,是个上位者的冷酷。”


萧景琰:“只可惜他不能入皇室宗牒,即便登基只怕史书里也是一笔篡位谋逆。”


蔺晨笑:“他都不在乎你倒担心上了,放心,史书不论功过唯看成败,他若有本事治理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自然就好了。”


被晾在一边的老尚书有点懵,诶陛下蔺大人你们难道不该讨论讨论怎么斩除逆臣吗,咋还交流起养孩子经验了?


萧景琰此时想起老尚书来,“郭卿,下去吧,此时关乎国本,万不要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郭尚书颤颤巍巍叩拜,拎了奏折赶紧跑。


出了御书房,鸟语花香阳光明媚,郭老低头瞅瞅没拆开的奏折,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大梁似乎要变天了。



庭生千算万算,控制了禁卫军控制了巡防营,原以为万无一失,却是偏偏没料到最后对峙的一幕。


嘉应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外人,义父未着龙袍不带皇冠,只一件深红烫金的锦服,玉冠华带,与蔺先生对坐下棋,其神情邈邈,远不是该有的盛怒和不安。


“庭生,你来了?”萧景琰侧头看一眼铁甲羽盔的少年,模糊中已经有了皇长兄的模样。


庭生跪下来,倔强又狠绝的语气,“父皇年事已高,清行山行宫风景如画,这个季节的温泉对身体尤其好,儿臣斗胆请父皇离宫。”


蔺晨扔了黑棋子,“睁眼说瞎话,景琰还未到四十,你说谁年事高呢你?书都白读了?就不能换个说辞?一点也不知道创新。”


萧景琰笑:“蔺晨,你与他计较这些。”


庭生忽然觉得不安,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的境地,只好执拗的重复:“儿臣请父皇离宫!”


萧景琰站起来,踱步到庭生面前,语气温和,“庭生,你性子太过冷冽,为人君者恩威并施才是上策,以后治国用人要多注意些。你想要这个位子给你就是了,只万万不要辜负了皇长兄和大梁子民。十年之内国富民安是根本,不要急功近利去攻南楚北齐,不要急着剪除朝中羽翼,他们都是肱骨忠臣,朕既给了你,就不会让他们反你,上位者要宽宏大度知人善用。”


萧景琰谆谆教诲,庭生却有些跪不住,冷汗沁透里衣贴在铁甲上,他从未觉得父皇如此令人胆战心惊,自上而下的气势压的他不能喘气。


萧景琰蹲下来,“也不要想着怎样才能除掉朕,安排在行宫里的刺客已经死了,你要把心思放到正道上,目光长远些。”


蔺晨过来扯起萧景琰,瞥一眼庭生,“庭生,你做的最让我顺心的,就是今日来逼宫。景琰我带走了,你若还想动他就摸摸自己的良心,也问问自己能不能得罪的起琅琊阁和江左盟。”


庭生哑然,手指捏出泛白关节,他输了,在夺位这一场上输得彻彻底底。蔺晨同萧景琰并肩走出去,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迎着殿外的阳光,像两只挣脱束缚的鸟,就要翱翔天地。


庭生跪在冰冷的地砖上,空荡荡的大殿没有一个人了,他忽然觉得冷觉得静的可怕,但他知道这是他选择要走的路,他会撑下去。


后来宫里也没添娘娘,琅琊阁也没娶夫人,当年下注的两方侍卫全都赔个底朝天,一个皇帝陛下一个琅琊阁主,混迹到大千世界里找也找不着影,今日想过过侠客的瘾,就一刀一剑认真混混江湖,明日想吃北海的虾蟹,就召来游船画舫现捞现吃图个新鲜,待吃够了闲的慌了想搅搅风云,就改个名登上琅琊榜,自然有趣的事全都自己跑来。


蔺晨表示,自带宣传团队真是方便,知天下事,行遂意事,人生最好不过带着哭包装装浪迹天涯,花一辈子时间演一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好戏。




“蔺晨,人都说缘定三生,下辈子我们会遇到吗?”

“当然,我肯定早早就能找到你。”

“明明是我去找你。”

“肯定不会,下辈子我要比你大很多,要保护你。下辈子你就惨一点吧,就只有我,然后就可以跟我相依为命啦!”

“滚。”

“嘿嘿,然后也要遇到小殊,他就是太聪明机太累了,下辈子让他也做我的小弟,傻一点,我保护你们俩。”

“那你岂不是很累?算了算了,那我就聪明些厉害些勉强陪你相依为命吧……”

“诶不过话说回来下辈子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设定这么惨?”

“……是你先说的,我怎么知道……”

今夜十五,月色很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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