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幺幺

我一般不搞事,都是事自己的锅【乖巧.jpg】

一份尽量贴合历史的强行HE【楼诚】

*自从查了明楼原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在鉴于楼诚的三重伪装身份,lo觉得还能救一救,别问我时间线,已经没脑细胞管了……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为了写抗战文跑去查阅一晚上历史资料,再见脸(・ิϖ・ิ)っ

——正文——

明楼再一次见到阿诚,是1946年3月的一个夜晚。

衣香鬓影歌舞升平,一首婉转的夜上海从上海的百乐门唱到重庆,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明楼正在同别人讲话,眼角一扫,红酒在杯中打了涟漪。

西装风衣手套,系着深蓝领带,品味一如从前,和自己一样好。

“真是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明楼儒雅一笑,放下杯子,迎着对面那人擦肩而过,指尖打在掌心,带进一张纸条和些许温热。

阿诚成长了,若是从前,难保他今日见到自己不会扑上来喊一句大哥,现在倒只是藏不住热切的眼神。

分别已有一年,兵荒马乱时局逆转,明楼还记得送他撤离上海那一晚,阴雨,没有月光,阿诚拎着箱子站在码头,低低沉沉说:“先生,我在北平等你。”

日寇战败,汪伪政府垮台,调令毒蛇撤离的电文明楼收到了五份,军统两份,共党三份。

然而明楼动不了,垂死的疯狗咬起人来才毒,早在几个月前明楼就被秘密监视起来。不止明楼,所有给汪政效力的官员,没有幸免,就等着谁露出些马脚抓来垫背。

大姐不在了,明台也转移了,明楼想一想,只有一个阿诚放心不下。好在平日里演的些兄弟不睦的戏码深入人心,日本人未曾提防,给阿诚得了机会。

两个人一起转移目标太明显,一个撤离了另一个才有更多机会,不用畏手畏脚。这话没用说出来,阿诚坐在明楼面前盯着他看了很久,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放心去吧,我会回去的。”明楼并不能在码头多待,他拍拍阿诚肩膀,留下一句话宽慰,还是坚持等到看那一柄黑伞融入人群。

再之后,形势就变了。

中共密电,特令上海站行动组组长伺机转移至重庆。

三天后,一纸调函发到明公馆,说是邀请经济学家明楼先生赴重庆参与学术会谈,实则委任其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副主任。

明楼拎着这一张纸片,心中一滞。

此情此景,何等相似,兜兜转转,好像又走回了原点,那年也是这样一纸调令,他带着阿诚回到上海做了汪伪政府的经济特派员同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几年的腥风血雨瞬间有些模糊,明楼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无始无终的圆圈。

外贼一除,就该清内乱了,扒掉汉奸的皮,他明楼,又成为了插在重庆政府心口上的匕首。

明楼无话可说,他在书房窗前一站就是一晚。明公馆静的像个坟墓,黑夜覆盖了他的影子。明楼想起大姐曾经声泪俱下的质问他,家?家在哪呢?家里的人呢?你让我回到哪里去?

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当时明楼说,先有国,才有家。

现在想来,褪去当时的激昂,这话里的悲戚对大姐来讲何其残忍。什么是国呢?独立免遭侵略?完整不被分割?前景光明国运昌盛?军统上层已经烂透了,这一场战争是迟早要打响,依旧是救国,敌人不同罢了。

明楼是一个通透的人,秋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第一声鸟鸣啼叫起来,明楼折了园中开的最好的一支丁香,落一道锁封了明公馆。

阿诚在北平等了半年,一日比一日焦虑,组织上对眼镜蛇的去向严格保密,阿诚动用了所有人脉,问明台找黎叔,打探到上海站,还有一封信送到上海郊外的小楼里。

那是曾经明楼在外置办的一条后路,常年由阿诚整理。阿诚喜欢在明楼案头放一支丁香,说是能缓解头疼的毛病。

泥牛入海杳无音信。1945年12月份,阿诚飞回上海,新年的气氛里依旧萧索,明公馆大门上的锁落了厚厚一层雪。

阿诚站在铁门前,想起那年大姐还在,他和明楼从汪公馆回来,就在园里放烟花,后来还起兴唱了一折子戏。

许久不拉二胡,手都生了。阿诚从没有和明楼分开这么久,即便是当年去法国留学,一月半月总能见上一回的。

时间拉长记忆,激出惶恐不安,挖出埋在心里的情绪。想见他,阿诚认识到并接受了这一种感觉。

收割机一样的接任务,阿诚跑遍大江南北,和各路人马接头,终于在重庆的灯火阑珊里,找到了人。其实激动的无以复加,但阿诚知道,想要长久的留住明楼,只能站到他身边去,激动失控这些东西早就在一次次任务里丢掉了,阿诚把剩下的坚定沉着,迅速化成了计划。

万幸军统方面的路没有堵死,少校明诚,该从国外回来了。

明楼抿开纸条,行云流水笔体熟悉,公谨的一行小字:南京政府官员名单,30号明珠酒楼2117。

翻过来,阿诚夹了私,拿领针蘸着酒水几笔画了先生二字,凌乱匆忙,隐约能看出手抖的痕迹来。

明楼眼里泛起了笑意。阿诚的字是跟着他练的,从前让他学书法怎么说也不听,只拿着明楼写过的贴临摹,起笔转折学的一模一样,连瑕疵也一概学去。

火舌就要吞掉纸条,明楼想一想,收了火机转身回了大堂。早没了人影,明楼取一杯酒,眯着眼睛品,味道很好。

30号来取情报的并不是阿诚。明楼拿着勺子搅咖啡,忍了一会还是出声:“阿诚怎么没有来?”

“……阿诚?”对面人一愣,“您是说明诚先生吗?他有新任务,组织上保密,我们也不清楚。”

明楼点头,丢开勺子走了。

再相见没有过太久,5月国民政府迁都南京,明楼提着箱子下飞机的时候,阿诚就站在车子前,长身而立,“明长官,我是政府办公厅行动处处长明诚,前来接您,跟我走吧。”

明楼似乎是笑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把公文包递过去,握手,“阿诚。”

交握的掌心温暖干燥,两人都瘦削不少,因为用力指节分明有些硌人,安心却印在了胸腔里,是江流入海,是鸿雁归巢,是填补了灵魂的另一半。

不管怎么样,总算又能看得到够得到照顾得到。

阿诚开车,载着明楼去办公厅。军事委员会副主任,明面挂着经济顾问职称,实际上管的还是特务工作。二把手上任,情报系统总是要震一震的,当晚明月楼里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就有人熟络胆大起来,家长里短的找乐子。情报科的赵科长是个胖墩墩的小个子,眯着眼睛来打趣新长官,问及结婚生子的事。

这倒始终是个问题,从前有汪曼春挡着,别人只道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都是苦命鸳鸯,没人多想。如今是不同了。

局势紧张,搞情报的尤其敏感。夫妻之间的亲密,是不能长久藏住秘密的,做多必漏马脚,且有了家庭才更稳定更容易被控制,这原本是私事,却因为这身份不得不让有心人起疑。

果然几位副局看过来,阿诚心里一紧。

明楼晃晃酒杯,看一眼赵科长,开口说:“我有一位亲姐姐……”

赵科长一听来了兴趣,呦,一桩秘闻呐,难不成是姐弟恋?立刻探了头支起耳朵。

“她生前都没你管的宽。”明楼随手把杯子放下,在桌子上碰出轻微一声响,在寂静里显得格外明显。

这话听着吓人,赵科长当时白了脸,差点摔下椅子去,忙不迭的改口认错。

阿诚赶紧帮腔演完这一场,于是笑着拍拍赵科长:“赵科长你这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撞枪口上了。明长官情场上挨了多少绊子,你还敢问。”

刘副局座听了这话,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一层,明处长同明主任原是一家人,明处长也太低调些。”

每个在职政府官员的底细其实暗地里都查的一清二楚登记在册,如此一提不过是试探一番,明楼毕竟是从上海方面调回来的,上层里大名鼎鼎的上校毒蛇,不敢大意。

阿诚了然,“哪里有幸能和明长官勾上一家人,刘局说笑了,不过是上海时候在明长官手下做过事,后来我调走去了英国进修一年,没想到回来又遇上了,无巧不成书。”

这话说的真真假假,一副翅膀硬了要自己飞的模样,现实版农夫与蛇的故事,同上面掌握的履历也基本吻合,刘局几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明楼佯做抱怨:“刘局你看,就不能让知根知底的人在手边,有什么丢脸事都能抖出去。”

刘局笑的一脸风云莫测,说:“我可是听说明处长给你做助理的时候衬手的简直就是助理界的典范楷模,如今我顺水做个人情,让他再领一份私助的工资,省的新人你也用不惯。”

一番话不可谓不毒,阿诚在军统方面功劳簿上也是有一大笔的,前景光明,在汪伪政府是因为伪装身份才压在明楼下级只能任个没有官职的私助,让这样一个想飞的处长再任助理,既下了阿诚的面子,又激化二人矛盾以便牵制明楼,安下一颗定时炸弹。

可惜,正中明楼和阿诚下怀。

明楼意思性的皱皱眉,斟酌道:“谢刘局好意,那在下却之不恭了。”

阿诚憋住笑,面上露出不甘,咬牙切齿道:“谢明长官提携。”

一帮老狐狸自觉手段高超,能给毒蛇一个下马威自然很是得意,于是气氛缓和起来,大家玩笑一番,只有赵科长还没缓过劲,想着怎嘴就这么欠,顶头上司到任不到一天就给惹了,可怎么弥补,于是搭上阿诚,“明长官对诚处长关怀备至啊……以后赵某还要多多仰仗诚兄弟!”

阿诚摆手:“哪里哪里,共勉共勉。”

明楼眼角撇到这面,不禁笑笑,这戏,果然还是两个人搭起来演才有意思。

TBC

*本来是想一气儿写完的,但今天实在是太累啦,写着写着发现……好冗长啊(ಥ_ಥ)无力,先放粗来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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