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幺幺

来自30，31集观后感，大刀片甩我一脸根本接不过来好吗！！永远打不过官方但还在继续艰苦奋斗的我(ง •̀_•́)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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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执行死间计划那一晚，明楼一夜没睡。阿诚给他拿了水拿了阿司匹林，也没有缓解。明楼知道这是心病。

书房里能听见大厅的动静，阿诚经授意在那里同桂姨做戏。明楼坐在椅子里，看着桌上一盏孤零零的台灯，微弱的光芒根本穿不透黑暗，自己却烧的滚烫灼热。

门锁扣动的声音，阿诚闪身进来，在明楼面前站定，朝他点点头。

明楼看一眼阿诚，闭上眼。把明台推向绝地再釜底抽薪，是唯一能将他从王天风计划里救出来的办法，没得选择。但接下来要面对的，明楼不愿再去设想。

不想大姐心疼难过，不想明台受苦受难，不想阿诚煎熬自责。明楼知道，阿诚为明台甚至可以做到牺牲自身的地步，他好像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不知道在明家他和明台一样不可缺失。过分的忠诚服从拥护，让明楼觉得阿诚只拿自己当一件明楼附属品。

明楼气的没有由来，头疼更甚一些。阿诚看了又是一脸焦虑，想要上来帮他按摩太阳穴。

明楼摆手制止。他想要单独待一会。阿诚神色黯淡的转身进了套间，即便大哥看样子今晚都休息不下，他还是尽心尽责的整理床铺准备好睡衣。

家国天下，没有国何来家，可是明家有一个明楼就够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耗尽心血受万人指摘，明明是堂堂正正的顶天立地中国人，却要披上汉奸的皮，明楼觉得累极了，他就要装不下去了，可无尽的黑暗依旧笼罩着中华民国，他明白，不死不休是他唯一的路。

一条不归路，明楼走在路上，阿诚也未能幸免，现在，连最小的明台也不能置身事外，明楼恨得牙根痒痒。

不能回头不能停止，即便把骨头拆开来燃尽，也没有可以喘息的空当。那就自私这一回。死间计划原是要牺牲明台，用一场自导自演的谍战大戏给日方传递虚假战略部署情报，楔死明楼这一颗插在伪政府和日本人心脏上的钉子，一招请君入瓮，全面歼灭第三战区的日寇兵力。

明楼心中早已有了第二套方案。明台不可以死，要赶在王天风之前把他洗干净捞出去，诈死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将他和大姐偷偷送去法国，彻底断绝同军统同党的联系，过正常人的生活。

至于死间计划，不会停止，国家需要有人趟开一条血路，那就自私的换成自己吧，毒蛇亲自来演这一场大戏，不怕日本人会不信，这样的计划，远比王天风那版来的有把握！

大姐和明台不知情，等到计划成功的时候就已经送出去了，自己的死讯传过去要很久，大姐有明台陪着，该能坚持下去。只有阿诚……

明楼睁眼，套间里有个忙碌的身影。

阿诚从小跟了自己，一路加入军统加入党组织成为伪政府官员，几乎是明楼的翻版。阿诚是唯一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埋在土地里握在一起，早已骨血相融。如果一株死去了，另一株会怎么样呢。

头更疼了。

不能让阿诚参与死间计划，要推开他……对，就安排他送明台走，然后断掉他的后路不许他回上海，明楼咬牙，这个计划简直比死间还要难，阿诚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想瞒过阿诚，明楼自认还没有达到这种炉火纯青的演技。

但必须成功，阿诚大姐明台，谁都不可以死。

头疼了一晚，第二天的明长官情绪不是很好。汪曼春打来电话说要检举梁仲春贩卖人口的事情时候，明楼吸了几口气也只能拿出公事公办的官腔，“你有没有想过，梁仲春没有批文，还能插手贩卖劳工这么久不被追究，你真以为上层不知道吗？日本人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76号就需要自己团结。”

电话那头汪曼春被他说的委屈至极:“师哥，我没想过要争权夺利，我……”

明楼知道自己说重了，尽力温和下来:“曼春，不是我不查处梁仲春，是我一旦收拾了他，就会有人来拿你这个检举者开刀。”

汪曼春叫一声师哥，软软糯糯的，明楼耐着性子再交代几句，挂掉电话。

阿诚推门而入，明楼看他一眼便坐下来，没有搭话。

阿诚心里一顿，觉得不安。从昨晚下了命令开始，明楼的状态就不大对劲。大哥好像，不想让自己看透……如果连我都不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又可以相信谁呢？一时间担心疑虑不安委屈蜂拥而至。

可阿诚没有开口问，大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阿诚咽下情绪，像往常一样汇报工作:“昨晚吴淞口出去的货船爆炸，规模较小没有人员伤亡，但货都没了。是明台做的。事发时候货船进了b负责区，他的动作很干净，b区负责人已经回重庆述职了，恐怕有去无回。”

阿诚的神情明楼看在眼里，只觉得又烦躁许多，明台那小子又惹事生非，丝毫看不到大局所在，幸而手脚干净，否则这一局就够他吃的，哪还用什么死间计划，重庆方面自会要了他的命。

明楼无力，也只能叹一口气，“要是不做反倒不像他了。”

阿诚跟着叹一口气，两人陷入沉默。阿诚去看明楼的脸色，那上面套着一层明晃晃的面具，没有什么掩盖的大剌剌的告诉阿诚，别看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告诉你。

阿诚又去看明楼的眼睛，明楼微低着头，也不回应。这样的心情阿诚有十几年没体会过了，早就生疏了，他觉得应该出去了，又不甘心这么晦暗不明，于是开口:“孤狼去找汪曼春了，朱徽因收到指示已经汇报了电台的消息，伪造的毒蝎密电我放在了面粉厂的保险柜里，都做好了。”

一把刀，捅了明楼也捅了阿诚自己。明楼抬手按着眉心，还是不肯看阿诚，他咬牙:“你能说点好消息吗？”

阿诚顿住，不要自己承担，看着我告诉我，这么多年刀枪火海的，怎么现在要丢下我？阿诚吸一口气，说:“毒蜂约您见面。”

明楼终于爆发，他抬头瞪一眼阿诚，“这是好消息？！”

阿诚立刻仔细去看他的眼，愤怒，挣扎，疲惫不堪，阿诚几乎立刻就后悔了，干嘛非要逼大哥呢，算了，不想我知道的，我便不知道，守护好大哥就是了。

明楼反应过来，偏头移开目光，交代一声:“……去备车吧……”

阿诚应一声，转身要走。

“回来。”明楼阴沉沉开口。

阿诚急忙转身，明楼却背对着他，冷冰冰开口:“你在秘书处没学到什么好东西，就学会了打官腔。”

语气里的失望明楼是调整了好久才调出来的，阿诚一个措手不及，呆在原地。

与其到时候派人拖住他不许他回上海，不如现在就开始铺铺路。以阿诚的本事，想阻止他的，只有明楼自己可以办到。

明楼闭眼，继续说:“出去吧。”

阿诚没了回应，半天才出门去。

明楼取过阿诚刚刚进来时候拿的咖啡，啜一口，已经凉了，苦的难忍。明楼叹一口气，今天的上海天气真糟糕。

明楼许久没有见过王天风了，这个敌人一样的战友，朋友一样的仇家。如果他没有拐走明台，明楼还是愿意拿几分虚情假意赞美赞美他的。

王天风就是一个疯子，为了成功可以什么都不顾。不听从命令剑走偏锋肆意妄为，他可以把自己剐的鲜血淋漓然后拿着这鲜红笑眯眯的去试图唤醒沉睡的民族。

同样的目标，截然不同的处事方式，明楼为他的奋勇叹服，也为他的冷血仇恨。就像一山不容二虎，毒蛇和毒蜂坐在一张桌子上，只有打起来的份儿。

果然阿诚和郭骑云在门外听了不到一刻钟，里面就有桌子椅子霹雳乓啷的动静。

阿诚推门而入，一手拉开明楼，护在他身前，郭骑云也冲进来，拉住了毒蜂。

“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阿诚知道明楼一生气就头疼，立刻劝解。

王天风怒指明楼:“你弟弟要害死我了！他炸毁了一船货物和鸦片，毁了军部一整条运输线！”

明楼不甘示弱:“徒弟是你自己选的，本事是你自己教的，你活该！”

王天风气结:“你！”

郭骑云挡住自家长官，向明楼说:“您少说几句吧。”

阿诚被戳了痛脚，郭骑云居然敢顶撞大哥？！阿诚怒:“有你说话的份儿？！”

郭骑云脾气也来了:“也没你说话的份儿！”

阿诚本来在明楼那里吃了委屈，让他一激也爆发，“管好你家毒蜂别让他到处蜇人！”

郭骑云吼道:“看好你家毒蛇别乱咬人！”

……

说完才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被这两人一顿互骂闹懵了的明楼和王天风也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们干什么呢？要不你们俩先打一架？！”王天风出声打破沉默。

明楼最近烧脑烧的厉害，没怎么过大脑的应和一句:“对，你们俩先打？！”

阿诚自知理亏，这劝架的就要打起来了，也是噤声，想起大哥上午的斥责，心里怕他又对自己失望，老老实实的退一步站在明楼身边。

王天风着实被气到了，他这一趟回来便是赴死，只觉得这一次不把明楼气回本儿来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打蛇打七寸，王天风太知道怎么能惹怒明楼，他上下扫一眼阿诚，说:“看看，你们家下人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

明楼果然跳脚，想推开阿诚是一回事，阿诚被人欺负了就是另一回事了，明楼水准尽失，一向懂得一针见血的明长官开启了小孩子吵架模式，“还是先管好你的人吧！”

王天风觉得找到了乐趣，继续拔老虎须:“听说阿诚喜欢画画，可惜画技上不了档次，勉强是街头画家的水准。”

明楼嘲讽技能全开:“那也比你的人强！也就能拍拍三线明星，登在没名的画报上，呵！”

阿诚有点不敢置信，我天这真是大哥吗……

郭骑云一脸纠结难看，半天支吾道:“你们……你们能不能有点长官样……”

阿诚还惦记着早上不知怎么让明楼失望了，想一想还是跟明楼服软认错:“毒蜂说的对，我……”

明楼闻言瞪他一眼，我在这帮你吵架，你居然向着毒蜂？！

阿诚叫他瞪得一愣，也不敢再说下去。

王天风得意一笑:“终于觉得欣慰了……”

明楼看他一眼，又看阿诚，咬牙说:“你先出去吧。”

阿诚二话不说，退出去关门。

明楼心里不是滋味，阿诚一副低眉顺眼的服从模样，像极了小时候刚刚到自己身边时候，日夜担心被抛弃的谨慎小心努力讨好，明楼你何其忍心把他弄成这样……

王天风又在说什么了，明楼截住思绪，费了力气心机和他角力。

这一场谈话，关乎明台的生死，谁也不服谁的作战方针，明楼原以为这是在明台死还是他死之间的斗争，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明晓原来这是一场毒蜂死还是毒蛇死的选择，王天风永远不走寻常路，明楼都无法猜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毒蜂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明楼一字一句。

“死间计划牺牲了谁保全了谁你最清楚不过，你我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

明楼坐回椅子，他神色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惊人:“我就盼着有一天能被人指出来，拖出水面，站在大太阳下，哪怕是刑场上！告诉所有人我明楼是顶天立地的中国人，是抗日分子！我时刻等着没命的那一天。”

这话诛心，守在外面的阿诚听到，几乎站不稳。

我信仰你的信仰，守护你的守护，可你告诉我，当你累了说你的愿望是想离开这个世界，我该做什么？我可以和你一起赴死就义，可你不让我和你一起了。

阿诚觉得自己要被抛弃了，强烈的预感，他浑浑噩噩懵懵懂懂，只知道后来明台也来了，后来明楼和王天风互道一声抗战胜利，带着决绝的眼神握手道别，后来他们三个回家了，阿诚开车，一路无话。

死间计划，明楼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不知道他的计划里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可恐慌不安把阿诚淹没了，没有大哥的话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大概没有了吧。

阿诚脑子里塞了乱七八糟一大堆，整个人都反应迟钝了，回到公馆的时候明镜还拉住他问是不是最近明楼总折腾他到处跑，给累病了。阿诚摇摇头，累死我也别丢下我。

明楼叹一口气，早上好容易跟阿诚放出狠话来保持些距离，叫王天风一顿混搅，早就乱了计划。再看看阿诚的失魂落魄，明楼早就后悔。

阿诚小时候的经历在心里留了阴影，长到好大时候还是做噩梦哭醒，明楼交心的相处了那么久才得了这一份信任依赖，现在要亲自扼断反手在阿诚最没防备的地方给一刀，撕开旧伤，明楼想一想都觉得自己昨晚肯定是疯了才搞出这么个招数来。

能相处的日子本就不多了，计划已经开始，也许下个月，也许下个星期，该来的就要来了，剩余的这一点点时间，何苦要为难自己和阿诚两个人。

被掐断根脉的树木，会从内里腐败死亡的。

莫问前程凶吉，活一刻就值一刻吧。

明楼舒一口气，像是放开了掐在自己脖子上无形的手似的，他叫一声:“阿诚啊……”

阿诚抬头，正对上明楼的眼睛，明亮的坚决的熟悉的。

“……大哥……”被施了魔法，只要这一眼，所有不安烟消云散。

“我饿啦，准备些宵夜吧，一会回来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明楼也不避开，要一眼把阿诚心里的疑虑都扫干净。

阿诚揪着明楼的目光，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应一声，欢欢喜喜的去厨房准备点心去了。

这样好哄，明楼笑一笑，低头翻开文件审阅。

明天如何就暂且不管了吧，服了一种叫明楼的毒，阿诚心满意足。

END

♚并不知道自己写的是啥……就是楼诚之间的留白衍生吧，嘤~

♚如果大家觉得这种模式可以接受，也许可以写成一个跟着剧情走的系列(ง •̀_•́)ง打了end，是因为根本猜不到接下来剧情要怎么发展π_π

♚本幺开通点梗业务，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吗，如果戳到点会尽力写哒~